中新網12月31日電 希腊下月將舉行大選,而極左政黨激進左翼聯盟(Syriza)的獲勝前景令政界人士和投資者感到害怕。他們將要再次展開一場嚴峻的討論,主題是一系列可能發生且相互關聯的可怕事件:債務違約、銀行擠兌、紓困、社會不安定以及希腊有可能退出歐元區。英國《金融時報》31日報道稱,歐元危機又回來了,希腊又在搖撼歐元的“紙牌屋”。
  文章稱,在某種角度上,這場危機發生在市場誤以為歐元危機已基本結束的一年的年底,時機頗為恰當。此前歐洲債務國的借貸成本已大幅下降,反映出一個普遍信念,即歐洲央行(ECB)“不惜一切代價”拯救單一貨幣的著名承諾消除了歐元崩潰的風險。
  這種想法從來就是天真的,希腊現在的情況就是例證。該理論的薄弱環節是歐洲政治,尤其是選民會因反感經濟緊縮而投票給“反體制”政黨的風險,這類政黨不接受歐洲大家庭對於如何保持單一貨幣的共識。
  如果這一共識被打破,那麼由債務、紓困和緊縮構成的整棟脆弱的“紙牌屋”就會開始搖晃。這正是我們現在在希腊所看到的。
  文章稱,歐元危機的發展始終牽涉三個要素的相互作用:政治、市場和經濟學。當情況改善,這三個要素有望形成良性循環:選民選出主流政治人物,市場放鬆,利率下降,實體經濟隨之好轉,進而加強中間政治立場的地位。反之可能形成一個惡性循環。經濟不景氣導致政治走向極端化,令市場害怕,從而推高利率,加重債務負擔,帶來更多緊縮,進而促使政治進一步極端化。
  希望希腊進入良性循環的人士指出,2014年希腊經濟終於恢復增長。但問題在於增長太慢太乏力,無法扭轉希腊民眾對於國家狀況的煩惱。自危機爆發以來希腊經濟已縮水逾25%,青年失業率高於50%,政府債務與國內生產總值(GDP)之比顯著高於危機開始之時。在這種情況下,反體制政黨的崛起不難理解。
  希腊一貫是歐元區的極端案例,但並非唯一。緊縮也在其他主要經濟體推動了激進政黨崛起。西班牙的社會民主力量黨(Podemos)——意識形態與Syriza相似的左翼政黨——目前在民調中高居首位。法國的極右翼政黨國民陣線(National Front)在今年5月的歐洲議會選舉中成為最大贏家。而在意大利,無論左翼還是右翼的極端政黨都在虎視眈眈,準備好迎接馬泰奧·倫齊(Matteo Renzi)所領導的改革派政府倒台。
  反體制政黨的崛起對歐元的生存構成威脅,因為單一貨幣體系依賴於採用歐元的18個國家保持它們支持歐元的共識。只要再一次匯聚布魯塞爾召開“緊急峰會”的歐元區領導人原則上保持對歐元項目的承諾,那麼從過往的經驗推斷,他們會找到維繫歐元的辦法。
  理論上,Syriza不會打破這種共識。這個希腊極左政黨表示,他們打算讓希腊留在歐元區內。問題是,他們還希望減記希腊大約一半的外債,這個要求對歐元區其他成員國(尤其是德國)而言很可能是不可接受的。
  Syriza說,希腊的債務實質上是還不清的,這話或許沒錯。但“展期和假裝”(延展償還期限,但假裝所有債務最終將得到清償)政策是不可或缺的,它讓德國總理安格拉•默克爾(Angela Merkel)能夠說服本國選民接受一次又一次紓困。如果德國選民得知所有發放給希腊的貸款其實不會得到償還,那麼他們可能也會走向極端。在德國政壇,正在崛起的是右翼勢力,而非左翼,具體而言就是德國新選項黨(AfD)。還有外部原因決定了德國將戒心重重,不願向Syriza讓步。抹掉希腊的債務或許可以承受,但顯然會為意大利、葡萄牙、愛爾蘭、西班牙、甚至法國提出類似的要求打開大門。
  分析稱,很容易看出歐元區發生災難的可能性。然而,如何才能躲過此劫?有兩種主要方式。首先,希腊選民或許會膽怯。Syriza相對主流政黨的領先優勢近日不斷縮小,從現在到1月25日大選日,它的優勢可能會繼續喪失。這可能提供一個機會,讓中間立場的政黨團結起來,不讓反體制政黨掌權——這種模式在歐洲已經比較常見。其次,即便Syriza真的上臺,當它真正面對債務違約的深淵時,它也有可能軟化立場。沒有什麼比空空如也的國庫更能讓一個政府頭腦清醒的了。當德國人考慮希腊退出歐元區可能帶來的混亂,他們也可能做出進一步妥協。
  文章指出,市場看上去正在押註於這樣一種結果:一場亂糟糟的妥協。近年的歷史似乎表明情況會是這樣。但歐元故事的情節仍在展開。不能保證會有大團圓結局。  (原標題:英媒:希腊又在搖撼歐元“紙牌屋” 歐元危機重現?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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